第八章

在辦案時不總是這麼順利。不過這次他們確實是掉以輕心。

John在心底默默嘆氣,他該再警醒點,都怪剛剛躲在衣櫥裡悶壞了,走神不知走去哪了。倒是Sherlock,若是能早點察覺門外有人,說不定也不致於這麼麻煩。

是阿,他怎麼就沒發現外頭有人?他不是那個觀察大師嗎!

John邊想著邊也把雙手舉過頭,看向Sherlock

Sherlock皺了眉,意思似乎怪他怎不反應快點?John回敬一個你不也是目光。

「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會做傻事。」灰髮的高個男子對兩人眉來眼去非常不高興,「跟我們走!」

「嘿。」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Morrison公寓的門前。

美國腔,大咧咧的樣子,個子不高六呎不到,褐色頭髮長及下巴,穿著白色T恤和帶著軍裝風格的外套,笑起來散發一種迷人的氣質。

Sherlock瞇起眼睛。

接下來這串動作快得讓John看不清楚,只見這位不速之客迅速出手,兩把槍就被繳了械,接著幾個動作--實在太快無法細述--之下,兩個持槍威脅的人就倒下了。

John驚訝得目瞪口呆,但沒時間反應,前後也不過幾秒鐘的事。

John第一次看到有人動作快得如此誇張!彷彿美式漫畫裡走出來的英雄人物。

「他們的車……」突然闖出的男子浦收手,一輛黑色的箱型車從另一頭街口急駛而過,「跑了!」男子把話結尾,兩手一攤。

接著兩方尷尬了大約有五秒,Sherlock又開啟他的人物資料探測器,「你是……?」John才打破了沉默。

「熱心助人的善良市民?」身手極佳絕非等閒之輩的武林高手說,還是帶著不急不徐的笑容。

「……阿富汗還是伊拉克?」Sherlock說出那句他和John第一次見面的台詞,John看了他一眼。

Both。」男子輕鬆地笑著,沒有被識破的意外,也不像當初John吃驚地問「Why」,好像早知道Sherlock會看出來,而且完全不好奇原因。

他是退伍軍人嗎?John確定他絕對沒有社會適應症。

「美國人?傭兵?特工?你的動作……結合多種武術流派。」連Sherlock的推理都開始閃爍,可見此人的經歷肯定非同一般。

John接著:「替Mycroft工作?」

男子聞言笑出聲來:「我為national agency(國家單位)工作,善良市民。說真的,只是不喜歡槍。」他彎身檢起地上的槍,把勃朗寧交到John手裡:「如果不介意,我要……繼續慢跑啦,注意安全。」

但即使是John都知道這個人原本根本不是在慢跑!

Sherlock目送著男子離去,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John也還停在一種目瞪口呆狀態:「Mycroft的手下?」

No。」Sherlock篤定地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把目光放到地上:「沒想到謎底竟然是這些沒搞頭的小流氓。」

John發出了一個疑問之聲,他的表情明白寫著自己完全看不出個端倪,而Sherlock也不打算解釋。

他彎身把兩把暴徒的槍拾起,朝天把子彈全都發完。

當警察因槍聲報案趕到的時候,看到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兩個歹徒,身旁的地上貼了張字條:「販毒。」

 


在警察到達之前,JohnSherlock早就離Morrison的公寓離得遠遠,Sherlock不喜歡一個案子還沒完結之前就被送進警局沒完沒了地筆錄和程序作業,所以這會他們已經窩在一家小餐館裡,John面前放了三明治。而Sherlock前的桌子依然空空如也,此人完全不在意吃飯問題。拿著手機按了好一陣子,才收手看向John

「那幫人是威脅Morrison使他不得不詐死的原因,沒想到不過是這麼不入流的小混混。」

Sherlock就是這樣,對於一個案子,若沒有十成把握一個字也不會說,他只透露需要透露的部份,就連John這樣的拍檔,也經常被蒙在鼓裡。「最佳的守密者就是設局者自己」是他的信條,而當他有十成把握之後,John肯定是第一個聽眾。

「我必須要知道Morrison成名前的歷史,現在報上說的都不夠精確,他拜師學藝那段時間的事。」Sherlock的動作又開始暴躁起來。

Sherlock,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嗎?他的……武術,他不是一般人!」John答非所問。

「當然不是了。」Sherlock對此好像不是太驚訝:「如果不是傭兵,就是職業殺手,或兩者都是。」

「職業殺手!」John提高了幾度音:「我們惹到什麼人?」

John,仔細想想他的話和動作的時機,他不是威脅,他救了我們。」

「但他是個職業殺手!」John表情上有難以掩示的不安:「而且天殺的你不是沒有被職業殺手救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

Sherlock凝視了他一會,John發現自己的肩不知覺間已經聳起來,趕緊讓自己放輕鬆。

「你擔心我,別擔心。」Sherlock小聲說:「我想我知道代表什麼。但魔術說破就沒有驚喜,如果有危險,我不會瞞著你。」

這可真是他媽的諷刺至極!John聞言突然怒火中燒,他想起某一次他就是被Sherlock用計調開,接著再次看到他時他已經站在巴茲的樓頂!

賭上性命去証明,這位天才也像歷史中其他天才一般有著難以理解的莫名堅持,John知道,哪怕自己再多擔心再多告誡,危急存亡之時,Sherlock恐怕還是會做當年的選擇--把最危險的部份一手攬住,只管讓他去安全之處避著,而可悲的是,他無從判斷何時是真有危險,何時只是魔術師在為他的下一幕好戲做準備,他只能,別無選擇地,相信他朋友的一句薄薄的保証。

即使這個朋友還說過那句「承諾就像薄餅的外皮,就是用來打破的(Promises are like pie crust. They are made be broken.--引自某仿作福爾摩斯所言)。」這是Sherlock再次開始吸菸的時候跟他說的話。

所以他只好笑了起來:「承諾就是用來打破的不是嗎?」

他怎麼了?

Sherlock觀察著John的表情,當然,每個細微的小動作他都不會放過,然而,他不怎麼驚訝的發現,John又出現了他不能理解的行為。

他用邏輯判斷解釋過無數行為,在無數個人身上,進行了無數次,雖不總是百分之百正確,就屬John的誤判次數最多。就像上次他以為John並不想跟他辦案,事後得到John的一句「錯得離譜」的評價;而這次John又怎麼了?

他還在生氣他幾年前那次詐死?或是諷刺他在戒菸的事上根本不信守承諾?還是擔心?亦或……

「我傷了你嗎?那句話。我現在已經戒了。」

John明顯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說菸!Sherlock。」看著自己的藍眼睛,好像參雜了什麼?

Sherlock妥協:「John,我不是在承諾不把你蒙在鼓裡,也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已經既定的事實。」他雙手交握,手肘靠著桌面,看起來格外嚴肅而正式:「我已經拜託人去查這幫人的來歷,而且也幾乎知道他們的動機,他們是無害的,但我不想在最後一幕前提前揭開。沒有危險,我肯定。」

John理了理臉上的表情,他反應太大了。但從Sherlock回來之後,只要和當年的事擦到邊,任何回憶或刺激都會讓他過度反應。也許這次又是他反應過度?

「你剛說Morrison拜師學藝的事?」還是John自己把話題拉回原本的路:「我碰巧看了點八卦小報。」

Sherlock示意他說下去。

「但我很久以前就不相信八卦小報了。」John附註說明了一下,「報上說Morrison在拜師的時候還有其他學徒一起,可能是三四個之類的吧,然後一次嘗試逃脫術的時候死了人才散伙。但是八卦小報的事通常不是真的,你知道,他們到現在還在講我們,連Jenny都被扯進來,劇情已經可以拍成十季《Gossip Girls花邊教主,一部美國高中生情愛生活劇集)》。」

「有提到人名嗎?」Sherlock只採重點聽,關於後面那串評論就直接跳過。

「沒有,否則我應該會記住。」

Sherlock的肩膀又垮了下來。

And Sherlock……」

No way。」

「我還沒說!」John扭起眉毛:「我只是……」

「想叫我吃東西。我辦案不吃東西,別再拿你那幾招對我,快點吃完你的三明治,我們要去埃格蒙特(Egremont)。」Sherlock冷淡地,拿起手機再次開始飛快地按著。

「埃格蒙特?為什麼?」John問。

「救人!」

 

 

John來說,一切簡直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他匆匆嚥完三明治,就離開了沒坐熱的椅子,接著Sherlock非常豪氣地招了一台計程車。

「我們坐計程車!去埃格蒙特!?」John心想誰要付這筆帳,從這邊過去可要四十分鐘以上!

Ford先生會買單。」Sherlock不痛不癢回答,一邊把他塞進計程車裡關上了門。

接著救人的過程就不贅述,他們到了埃格蒙特,在Smithfield街上發現了歹徒的車,就是剛剛從Morrison公寓街口開走的那輛,接著他和Sherlock破門而入(至於該破哪個門當然是Sherlock推理判斷,他就是有辦法),因為他們有備而來而歹徒根本沒心理準備又僅剩一人,於是很快就搞定了這一切--在他和Sherlock剛綁好歹徒的時候,人該在距離三小時車程的愛丁堡警探MacLeod竟然出現了!

而以上這些令人吃驚的程度,都遠不如當John發現Sherlock指要救的人,竟然就是Willard Goldstone--那個失蹤老人--的時候!

MacLeod匆匆趕來,領著歹徒和老人回去之後,他們再一次坐上回愛丁堡的車--火車。

再次和Shelrock在火車上相對而坐,一整天已經幾乎過了大半。春夏之際的太陽依然明媚地掛在天空,John覺得今天過得有些虛幻不實。

「所以?想解釋了嗎?」John按著一整天的疑問,終於找到機會問。「你怎麼知道Goldstone被綁去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辦那個案的?」

回想以交換警力資源當條件接了這個案之後,Sherlock除了把相關資料貼上牆,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動作,怎麼可能就這樣破了綁架案?

「思考,John。」Sherlock臉上再次露出得意之色,像每次結束案子時的推理大秀:「首先,為什麼要綁架Goldstone?沒有什麼錢、沒有什麼重要的親友、而且年輕時和警方長期合作和當地警方是好朋友,為什麼歹徒要招惹這樣的對象?綁架後沒有任何勒贖通知,表示歹徒要的不是錢;也沒有任何人接到威脅,所以不是要挾。案發現場重要物品都還在,就是不見了開鎖工具?結論,需要他的技術。」

「開鎖。」

「是,他是優秀的開鎖專家;可以應付各種傳統高難度的門鎖和保險箱。這個想法是解開此案的關鍵。」

「但為什麼會在Morrison的房子裡?」

「我只是比較有想像力。」Sherlock的語調富戲劇化地:「在火災後三四天失蹤的保險箱專家和奇怪又找不到鎖孔的保險箱?需要詐死的魔術師和不見的大筆金錢,加起來是什麼?看得出博爾頓的保險箱是十八到二十二個月前裝的,MacLeod證實Glodstone沒有旅遊的習慣卻在兩年前分別有前往曼徹斯特、達文郡、森麻實(Somerset)等地三次長程移動的記錄;而Morrison的公寓正好就在搏爾頓、阿德威克、阿爾弗斯頓(此三處離曼徹斯特都不遠)、湯頓和伊奧華(同屬森麻實郡,離倫敦約一小時車程),是巧合嗎?開鎖的人留下Gabriele這個姓氏雖然沒有查到相關人物,但MacLeod在早上已經寄來Goldstone的筆跡--」他打開手機,把螢幕遞到John面前:「和暗號的筆跡如出一轍。」

John驚奇地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Sherlock:「這真是……」

Sherlock收回手機:「再說,在房間裡可以聽出來,這位被挾持的人是中老年人,符合Goldstone的敘述;被暴徒綁架挾持數天,不僅慌亂還可以冷靜留下密碼求救。也符合Goldstone的經歷。」

John搖頭,充滿讚賞之意。

「最後,地點。」Shelock繼續:「09 14 35 26 0137 26 17 40 15 12,和上次相同的奇偶相間,但中間有連結號。經過上次破譯經驗,0102代表A0304代表B,以此類推,這串字碼是e-g-r-m-a dash s-m-i-t-h-f,埃格蒙特(Egremont,讀音與eg”er”ma非常接近)有Smithfield路,離Morrison阿爾弗斯頓的公寓只要一小時不到。」

Sherlock沒把這件事講完,似乎認為講到這就解釋了一切,接著話鋒一轉:「讓人質可以在行動中留下線索,甚至還留下被綁的地點,不用說,這根本是不及格的綁匪。如果我要綁架別人,那個人肯定無法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更別說想用什麼彆腳的藉口寫下密碼。沒經驗的小混混,根本不需擔心。」Sherlock翻個白眼,明顯表達出心裡的不屑。

John笑了笑:「你沒成了罪犯還真是英國的福音。但那些不入流的混混竟然有機會拿槍指著你的頭!」

「我那時候不專心!」

「為什麼?」

其實John這樣問的時候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順口問了,但Sherlock卻因為這個問句難得露出了一個奇怪表情,他竟然尷尬了!

Oh JesusJohn發現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看來當時被衣櫥悶壞的不止他自己嘛。

 

 

John很後來才想起在衣櫥裡收到的簡訊還沒看,原以為是Jenny會就FordVenlurd的事再提進一步消息,但在看之前Sherlock就已經猜出發簡訊的人是Polly,理由是「她作息時間不正常,掙扎了很久想告訴你個秘密,算算也差不多該找你了」這種怎麼聽都說不通的怪理由。John原本還不太相信,沒想到一掏手機傳簡訊來的人還真的是Polly Davis,她說有事想跟他當面聊。

正好Sherlock也打算回愛丁堡,於是當Sherlock去就Goldstone案進行說明且順便要求Goldstone接下來要協助他們開Morrison的保險箱時,他抽空去找了Polly Davis

正值晚餐時間,他們約了一家氣氛不錯的餐廳,累了一天,John也想順便吃個好一點的晚餐。Polly看起來比先前更加憔悴,才兩天不見,John總覺得她看似更瘦了些。

Dr. Watson,我最後還是決定說出這個秘密。」他們點完了餐後,沒有多做寒喧,Polly就直指了重點。

John點頭,也認真地看向她。

Polly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寫信給Holmes先生從來沒收到回應過,所以……抱歉還把你叫出來。總之我……」

John鼓勵性地看向她。Polly又嘆了一口氣。

「我很抱歉之前一直隱瞞。但這是我們保密條款中最重要的幾項之一,老闆是個好人,我不想……」她的眼淚又盈上眼眶,在餐廳昏暗的燈光裡看起來隱約閃爍:「總之,其實,Chuck就是老闆的替身!這件事有五個人知道,就是老闆的四個主要助理。」

乍聽之下在數量上邏輯相當不通,不過John知道那是因為La Tour其實是兩人共飾一角的關係。

「被大火燒死,當時扮演公主的Paula,還有也同樣死於火災的Uerica,我和Lilly代表的La Tour,及第四個助理,就是Chuck。我們各司其職,Paula的專長是小動作,像偷換東西或幫助別人換位,或一些拋接的表演通常是她負責,而我和Lilly因為是舞蹈出身,所以是負責軟骨類特技的表演等等項目,另外我們是兩個人,所以瞬間移動類的當然就是我們。Chuck身材、臉型和老闆很像,是老闆的替身,很多換位表演都是他和老闆合作完成,但這是最高機密,對其他我們都說Chuck是負責機具……我們有用一些特殊的器材道具,這部份也是機密,所以很說得過去。」

John對於Sherlock又說對一事毫不意外。「但在這種時候你們為什麼還隱瞞……」

「只有我和Lilly是在隱瞞,其他人員就算有所懷疑,畢竟沒有被我們正式告知過,所以他們並沒有隱瞞。我和Lilly吵這件事很久,她說Chuck一直有發簡訊給她,詐死什麼的她是不信的,我的立場不能多跟她爭辯,總不能……我不想傷害她。」

OK,那麼,《獅子與少女》這個節目,到底應該是誰站在那個籠子裡?」John問。

「這就是Lilly不希望我說出來的主因。因為這個節目也是利用道具做的換位表演,雖然一開始有真正的獅子,但在阿拉伯英雄登場的時候,獅子就會被不知不覺地替換掉,舞台上會有兩個Rafael,扮演成阿拉伯英雄的Chuck,和,假裝成獅子預備變身的老闆。」

John對於這個答案感到驚訝:「不是Charles站在獅籠?」

「不是。」Polly說:「從來就不是。這種變身表演必須配合……一種特殊的道具。這個道具會用在特定的範圍--抱歉我不能把這個道具的秘密說出來,希望你聽得懂。總之,我們有一些節目,只要是變身秀都必須用這個道具,這個道具……它的範圍包涵的地方一定是老闆自己站的,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John點頭:「猜得到,總之我想可能跟煙霧的部份有關?我看過你們表演。」

「對,這個道具必須配合煙霧才能達成效果,老闆一定要自己站在煙霧的位置。」Polly說:「觀眾看到電影特效般的變身鏡頭的位置,一定是老闆自己去演,不可能假手他人;加上Lilly說她在火災後看到Chuck又有簡訊聯絡,怎麼說我都不該把這事講出來。」

「但她的『親眼見到』的距離挺遠的。」John回答。

「是啊,加上Chuck本來就是老闆的替身,他們身材、臉型、髮型都極類似,只是平常Chuck會故意把頭髮抓成不一樣的造型避免起疑,老闆若想的話,打扮成Chuck的樣子在飯店中庭跟Lilly打招呼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也這麼想。」John同意。

LillyChuck……雖然是夫妻,不過早就……形同陌路,平常他們很少聯繫,也早就不同睡,Lilly的個性喜新厭舊,當初還很傷Chuck的心……」Polly讓自己從回憶中回來:「不過那都過去了,LillyChuck的妻子,她講的話大家會相信,但我不認為她真的有辦法在這麼遠的距離認出是不是Chuck本人。再說,Chuck和她根本也很少傳簡訊!他們最近半年傳的簡訊加起來都沒這星期多!在我看來,簡訊多反而才奇怪,反而是我和Chuck的秘密號碼沒有半點消息,可是我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我想你懂的。」

John再次點頭,兩人面對沉默了一會。上菜的侍者正好填補了這個空檔。

「你果然是『有感情的那一個』,Mr. Holmes真是……我有點怕他。我寫了這麼多封mail去,從沒收到回音過。」

John突然發現不對:「等等,妳寫了mail?」

「是啊,我寫了mail。我看完你的blog之後就寫了,火災發生後一個多星期來,我寫了至少五六封。」Polly自然地回答。

一個多星期以來?John總覺得這時間點聽起來有點熟悉。接著想起Sherlock在珀斯開車回旅店的路上,說過「Rafael命案時我收到一封匿名的mail」。

「我寫信過去他都沒回應,你想他是不是信箱有問題?」

Polly還在說話,但John沒有聽到,他已經拿起手機,開始傳簡訊了。

 

Nathan Ford有問題,Pollyemail是她寫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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