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處理縱火案的態度非常積極,
也許因為這一系列的縱火案已經造成了校園的極大恐慌,
或者因為這些縱火事件已經漸漸透露殺人的氣息,
軍校,結合我們學校,以及警方的力量,緊鑼密鼓地查辦著,
他們鎖定了與我們兩校都有關係的人,列出名單後一一清查,
而我也是被約談的人一之,只是有不在場証明的我,很快就被從名單刪除了。
這件事雖令我全身而退,卻在我和亞瑟之間造成了不可抹滅的影響,
為了答詢,我不得不向他探問約會當日的細節,
因為很可惜的,我們的浪漫晚餐只進行到餐前酒,
之後的事我全沒了印象,
亞瑟雖沒對我發脾氣,看我的眼神卻再也不一樣了。



艾莉是我們這個圈中的另一個女孩,
她的個性十分充動,說話也經常得理不饒人,
不曉得為什麼,艾莉對薇妮一直很有意見,
平日逮到機會就會對薇妮冷嘲熱諷。

一天,薇妮哭著告訴我,尚未穩定的新戀情,疑似被艾莉強行介入之後,
我終於按捺不住脾氣去找艾莉理論。

「妳對他根本沒興趣不是嗎?為什麼要這樣?」我問。
「妳真有正義感吶,不愧是隊長夫人。」艾莉架起他的尖牙利齒:
「不過省省吧妳!管好自己的男人再來管朋友的男人也還不遲。」
「妳是什麼意思!」我尖叫。
「就是那個意思。」艾莉意有所指地笑著:
「他今年要畢業了吧?我想他一定沒約你當他畢業舞會的舞伴,不是嗎?」

兩天後,我一個人在宿舍裡削著紅鉛筆,
望著紅紅的筆心,又被惑了心神,
待我再次還魂,是被宿舍裡的騷動聲驚醒的,
跟著人潮進了校園,看到著火的體育器材倉庫,
才知道,艾莉被困在裡頭,燒死了。



我再度被列為可能的縱火犯,但在薇妮的強力保證之下,
我再度以不在場証明洗刷了嫌疑。
偵訊結束之後,薇妮卻優心沖沖地把我拉到一旁:
「妳真的完全想不起來妳那時候做了什麼嗎?」
我搖頭,淚水潸潸而下,這一切讓我心力交猝。
「聽著,葛洛莉,」薇妮按住我的肩膀:「我不知道妳怎麼了,但在那時候,我確實看見妳從我房間外經過,身上沾滿了灰塵,就像──
「就像剛從倉庫出來一樣。」
而體育器材室,正是那種,佈滿了灰塵的,倉庫。



我帶薇妮來到房間裡,拿出炎之日記,封面的火圈已經大旺,中心的紅石像燃燒一樣紅光耀眼。
我向薇妮說出了所有有關的事,薇妮的臉色大變:
「妳‧‧妳快想辦把這東西處理掉!把它燒了吧!」她激動得全身發抖:
「處理掉這東西‧‧葛洛莉。」她牽起我的手:「妳沒有嫌疑,妳只是撿到了一個惡魔。」



當晚我想在戶外處理炎之日記,於是走到了宿舍外,
當我將書本點火之後,跳躍的火光在我眼前向我招手,
我墜入了一個美夢,夢中有熱辣的海濱豔陽,
有在營火前跳戰舞的印地安人,有溫暖的壁爐和魅惑的幸福爐焰,
有中東的度皮舞女郎身邊的曖昧燭光,
有一些關於熱、暖、亮、酌熱、燒燙的片斷剪裁,有火光,有吞嗜人的火光‧‧



被亞瑟的聲音喚醒時,映入眼裡的他襯著一片白色的背景,和他幾近鐵青的表情。
「妳還好嗎?」
我眨了眨眼,透露我對這一切的不解。
「前晚妳的宿舍著火了。」亞瑟說:「妳受了不輕的傷,被人發現倘在宿舍外。」
恐懼侵蝕我:「‧‧薇妮!薇妮呢?」
亞瑟沉默了半晌。
「‧‧她死了,燒死了。」

安靜使醫院的一片死白更緊繃,我的神經線就要斷裂了,而他說:
「有人看見妳在宿舍外點火,妳‧‧目前被列為最有可能嫌疑犯。」

若說世上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我想那就是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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